风左君将季玺带到一片竹林。
季玺想请他帮忙,一起砍伐,却被断然拒绝。
【资料图】
看着季玺砍竹子砍的气喘吁吁,风左君更是汗如雨下,他原以为季玺只会砍一两棵,现在说什么都晚了!担惊受怕,左顾右盼,心中祈祷没人看见,没人看见。最后心脏实在受不了,丢下季玺独自一人跑了。
风左君走了更好,原本运这么多竹子还麻烦。季玺召唤出尘歌葫,把一堆竹子收了进去。
尘歌葫是个拇指大小的黑葫芦。无论在何处,季玺随时都能召唤到手中,所以不必担心丢失。
目前季玺把重心都放在提升实力上,尘歌葫内除了葫灵就只一片地域。地域是一座岛,没有树,没有草。
葫灵聚合了许多能力,季玺的炼制需求也得靠它。
“要钱?”季玺瞪着眼睛。
“你想让我打白工?!”葫灵的样子也是个葫芦,有季玺脑袋那么大。
没手没脚,全靠一团云托着移动。
“好吧,别太多啊,不然我借不到。”
“一星物品,单次一葫钱。”
葫钱?
这让季玺借钱的想法落空了。
“怎么能得到葫钱。”
我头上葫芦口的木塞两次起落的时间间隔为一葫。只要你留在葫内,我能自动收到。
季玺吓了一跳,“你收取的该不会是寿命之类的东西吧。”
“我收取的是前进,进步这种概念。就如你在这里练习雕刻,你的脑子能学会,可手永远只会是如初时接触那样,生疏不前。总得来说,精气神三宝,除神外,其余两者会因为我被锁定成进入时的状态。”
季玺心跳加速,“气与精被锁定?那寿命……”
“我现在只能吸收技的进步,目前办不到。消耗十葫钱能让我有一次进化,到时你可以选择生命力这一项。另外还得分人,生命仍在蓬勃向上的会被锁住,步入衰败的却是无效。”
季玺揉腰捶腿出了尘歌葫,因为葫灵目前只能吸收技,所以他练了小半天的铁山靠,他得到了两葫钱。
季玺算了一下,十葫大概是一天。
随后他用一葫钱托葫灵将竹子制作成一把尺。让他高兴的是,一星物品虽然一次要一葫钱,可单次却有百件。
……
“三君子,季玺求见。”
“进来。”李言蹊放下手中墨笔,“可是遇到麻烦了。”
他是知道世家子弟脾气蛮横的。
“劳您挂念,一切安好。”季玺那出一个木盒,“昨天先生送我一尺,礼尚往来,我也送先生一尺。”
季玺打开木盒,取出一把竹子打磨成的戒尺,只是这竹尺碧光莹莹,全然不像竹质。
“昨日回到住处,我拿起八相尺细细品赏。突想,它为何名叫八相,而非九相,十相,这才有了今日之礼。我送君子的这把竹尺,名叫不负。”
“不负……”李言蹊喃喃自语,“好一把不负。”
说着,对着季玺一拜,“李言蹊受教。”
“不敢。”季玺侧身闪避,目光正好对上百宝格。
“只是……”李言蹊看着不负尺,学宫只有一处地方有竹子,而那些竹子却是李歪的心爱之物。
“小友,这竹林是你自己找到的。”
“是风大哥带路。”
……
“季玺,我杀了你!”风左君鼻青脸肿,带着一身伤,提着一把刀,怒气冲冲走进季玺的院子。
季玺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,勉强笑道:“风大哥,你来了。”
话闭,又是一阵哀叹。
风左君神色一滞,怒气都消散了不少。
“你……这是怎么了。”
“三君子把架上的笔墨纸砚都取下来自用了。”季玺暗叹失算,偷鸡不成蚀把米啊!以后想得到它们是更困难了。
“你呢,你又是怎么了。”
风左君怒气再次上涌,“你还敢提,都是你出卖我。”
“冤枉啊。”
什么叫出卖,他们又没干坏事。
“我问你,你是不是说了是我带你去竹林的。”
“这有什么。”
风左君大吼,“你可知那片竹林是四君子李歪的心爱之物。平时被人砍上一根都要心疼半天。”
季玺眯了眯眼,“不知者无罪。但是……风大哥,你作为知者看着我砍了一大片,却半字不提……哼哼。”
“啊,那什么,我还有事。”风左君干咳几声,拔腿欲跑。
“站住。”季玺淡淡说道。他见风左君的惨样,原本还想奶他几口,现在就让他这么受着吧。
“我错了。”风左君垂头丧气,他现在见季玺,就跟见了师姐似的。
“拿着。”季玺扔给他一把刀,“我说过会报答你的,这把竹刀绝对能胜过大多铁质兵器。”
风左君拔出自己的竹刀与之对砍,立时断成两节。
“好刀!”
“看看我身后。”
“嗯?”风左君望去,发现还有几十刀剑,样式各异,却都精美。
……
苏白衣踏入十几里琅珰已有一天。可这一天,它一直在君子们合力设下的阵法里转悠,只见到不远处的山林之间伫立着一座雅致的书院,却始终走不到头。
“开什么玩笑,五十两就想要这把剑!”
“老大,这个月的钱,我都花干净了。”
“那你下个月再买,下一个。”
“有人!听声音,似乎不远。”苏白衣稍稍振奋,寻着声音找去。
只见一群学宫弟子正围在一个魁梧男子身边,脚下是一捆刀剑。
看这些人的背后,似乎写着字。苏白衣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:“无、恶、不、作。”
“什么人!”
一双双眼睛盯向苏白衣,吓得他转身欲跑。
“在下苏白衣,自杏花村而来。”苏白衣走上前。看了一眼男子,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风左君把玩着嘴里叼着的牙签,俯视苏白衣,看着也有一股熟悉感,“新来的?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。”
两人对望打量,异口同声:“夜阑城!”
风左君一改惫懒模样,“好啊,是你小子!”
苏白衣赶忙道:“莫动手,莫动手。我要加入学宫,是自己人啊。”
之前五十两那位倒是能揣摸风左君心思,指了指苏白衣腰间的剑,幽幽地说道:“头儿,这家伙还没卸铁。”
“没卸铁?”风左君看去,还真是。
不过没卸铁好啊,这不就有了动手的借口吗。还可以试试季玺做的这把竹刀能有多硬。
“你是新来的学宫弟子,作为师兄的我有必要教你学宫的规矩,”风左君持刀向着苏白衣。
“苏白衣是吧,动手吧。”
“欺负新来的学子,风左君,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忽然响起。
风左君一脸晦气,“怎么哪儿都有你。”
苏白衣好奇地转过身,又是一批人。为首之人面容冷峻,眼神冰冷,看了看风左君,又看了苏白衣一眼。
“谢羽灵,你要替他出头。”
风左君将竹剑扛到了肩膀上,似乎随时准备动手。
“错,我这叫打抱不平。”谢羽灵挥着折扇笑着说道。
“少废话,动手吧。”风左君的手握紧了刀柄,早已忍不住下场一决高下的冲动。
他手中竹刀化作一道碧光直削谢羽灵脖子。谢羽灵低头躲过,折扇反撩带起一股劲风,风左君躲避不及,只好举刀硬挡。
随后变招神速,往后一退,手中刀一转,不仅仅避过了谢羽灵袭来的一指,还在向他腰间划去。这一刀若砍实了,也就胜了。
可两人打那么多次都难有输赢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谢羽灵贴着地面翻滚身躯,折扇直击而上,朝风左君要害捅去。就算以伤换伤,也是划算的。
风左君自然是没这个决心的,立刻退回去,两人再次对峙。
谢羽灵看着折扇的裂纹,与风左君的竹刀仅仅三次交击就坏了。他把扇子一扔,盯上地上那捆刀剑。
“大风,起!”风左君右脚轻轻一顿,一股刀气澎涌而出,阻了谢羽灵去路。连站在远处的苏白衣都被迫往后退了一步。
谢羽灵拿不到竹刀竹剑,立刻转换方向,朝苏白衣奔去。
谢羽灵抓向剑柄,却是一空,剑已落入了别人手中。那人一剑挑开谢羽灵,身形晃动,一瞬间来到风左君面前,对他挥了一剑。
竹铁碰撞,那人夺过风左君的竹刀,细看,刀身完好。
以前放任风左君他们配竹刀,那是竹子比不得铁器,承受不了太多气劲。
现在这把……
“你的刀和地上的刀剑不得在学宫使用。”
“是,师范。”
对于他的话,风左君不得不听。来人正是学宫五君子周正。
书院之内,苏白衣跟随周正进学堂上课。
周正走到讲桌之前端坐,身后挂着一副长长的书卷,上面写着四个字——极恶之道。
下方学子,谢羽灵的血樱派和风左君的极恶派各占左右,坐得整整齐齐,苏白衣坐在最后望过去却有一人给他的感觉不同。
季玺的桌上放着一杯水,按葫灵的说法,想要增强水之本源,便要懂纯。
可什么才是纯呢,他静静思考许久,仍无半点灵感。
“季玺,季玺。”风左君一声声呼喊,终于是把他喊回了神。
“季玺,你也算新生,说说你对极恶之道有什么看法。”周正端坐,脸上看不出喜怒。
季玺犹豫,“真要说?”
周正茶杯,品了一口,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我觉得浪费时间。”
季玺的话让周正为之一顿,也使满堂失声。
“继续说。”
“先生若传授实用的技艺,那我必然专心听讲。可道理这东西,我悟和你说是两回事。”
“再说是非,对错,善恶……”
季玺一顿了片刻,“敢问先生,假使天下大旱,一富人救济天下,何如。”
“大善。”
“假使天下大旱,一富人闭门自乐,何如。”
“大恶。”
“可在我看来,大善大恶皆是私心。大善者见苍生受苦,心中悲悯。为消心中低沉,救济苍生。苍生受益,称他一句大善。大恶者见苍生受苦,若去救济,心疼财物。为避心疼,保身安家。苍生有怨,皆骂其大恶。”
在季玺眼里,那些善人不是真善,只是想解决自己的负情绪。恶人也不是真恶,只是不想自己心疼。两者皆是为了自己,但两种选择与外界种种发生反应,落下了不同的结果。一者被赞扬,一者被唾骂,且恐有灭门之祸。正应了“福祸相依”。
“所以……我追求目中无人。”
季玺追求目中无人,却不会真去达到。目中无人者,本就非人。
人都追求向上的情绪,季玺有时候也会想,自己哪天会不会为某种东西选择赴死,这是现在的他想极力避免的。
接近“目中无人”挺好,他还要顺网线打人呢,可不想死。
“目中无人。”风左君眼睛发亮,听着好嚣张,好带感。
周正叹息:“在你眼中,就没真善者。反其道而行之者,何如。”
季玺摇头,“若有人会去做一件使自己伤心难过的事,不是有病,便是另有一件能压过伤心的事。便如画本小说中,为心爱之人与天下为敌,为天下牺牲心爱之人。此两权相较取其重。”
周正在叹,“你已经可以出学宫,走天下了。只是目中无人却需要实力匹配,也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。”
季玺面色一变。别啊,好东西还没到手呢,我怎么能离开。
“我要留在学宫。”
“你的思想于学宫而言很危险,我不敢留你。”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季玺沉默后说道,“那肯定是我错了。”
“……下课。”
众学子从书院之中一拥而出,季玺走在最后,被等他的风左君一把搂住了肩膀,“季玺,你的目中无人我很喜欢,我要把无恶不作改成目中无人。”
季玺笑地勉强,腹诽不已。狗屁的但说无妨,说了就要把人赶走。好在自己没死要面子。
“风大哥,刀剑买的怎么样了?”
风左君脚步一滑,苦道:“有些难卖啊,再给我些时间。”
季玺眼里,赚钱可是头等大事,“为什么难卖,说出来,我们一起想想办法。”
风左君急忙找理由,随后脱口而出,“太贵。”
季玺无奈。这就没办法了,他又不是只因,铁山靠很累的。成本高,价格自然不能低。季玺不想在尘歌葫锻炼其他技艺,不能进步实在太亏。而铁山靠就无所谓了,心里也能舒服点。
“慢慢卖吧。”季玺低落着走了几步,又抬起头,“风大哥,如果你能在三天内把它们卖了,分成从三七改成四六。”
风左君心中苦笑,不知怎么开口。别说四六,就是十成皆归他所有都没办法了。
众弟子走出书塾之后,屋后有人推开画卷走了出来,那人道:“他便是夕儿信上所说的苏白衣吧。谢看花的弟子啊,还姓苏,真是耐人寻味。”
来人坐在周正面前,给自己和周正都倒了一杯茶。周正喝了一口热茶,呼了一口气:“谢看花被上林天宫带走了,那么我所猜测的三年内的江湖大乱,将要提前了。”
“江湖大乱,会从上林天宫开始,而上林天宫会为了什么大乱?”来人吹了吹热茶。
“自然是,仙人书。”周正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,话题突然转到季玺身上,“季玺这人,你怎么看。”
“麻烦啊。”
“确实麻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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